时光雕刻者——朱塞佩·佩诺内

1947年生于意大利加雷西奥地区皮埃蒙特的一个群山环抱、森林围绕的村庄，朱塞佩·佩诺内(Giuseppe PENONE)以参与“贫穷艺术”出道。上个世纪60年代末，一些意大利艺术家发起了这股艺术潮流，他们希望通过思考自然和文化的关系来更新作品媒材与艺术语言之间的关系。这些艺术家与自然发展一种独特的关系，一些人创作昙花一现的作品，大部分人使用泥土、植物等被认为是“贫穷的”媒材。朱塞佩·佩诺内利用大自然——树、大理石、月桂、水——以及人体进行创作，40年来一直致力于揭露它们之间神秘的共生关系。

植物的智慧

佩诺内的早期作品是直接在树上完成的。1968年，艺术家把一只青铜做的手插进一支幼树的树干并由此改变了树的生长。几年之后，那棵树成为了一件雕塑(这件作品的名字是《Il poursuivra sa croissance sauf en ce point》)。然而这样的树只能在图片中才能生存。从那时起，树木成为了艺术家的首要非唯一的创作主题，他的行为是要凸显树木流动不息的生命力，就像赫拉克利特的格言：“万物皆动、万物皆流、没有什么一成不变。”

朱塞佩·佩诺内凡尔赛宫展

他近几年最为重要的个展有：2004年的纽约绘画中心的和巴黎蓬皮杜中心;2006年的德国Kurhaus Kleve博物馆和巴塞罗那La Caixa基金会;2007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上代表意大利参展;2008年的罗马梅迪奇别墅;2010年的比利时MAC’s Grand-Hornu。2012年，他受邀参加第13届卡塞尔文献展，并以彭博社委员会的名义在伦敦的白教堂画廊把一件全新作品展出一年。

今年，轮到凡尔赛宫向他开启大门。事实上，朱塞佩·佩诺内是第六位被选为在凡尔赛宫开展的当代艺术大师。在他之前，继杰夫·昆斯(Jeff KOONS)于2009年在凡尔赛宫首开波洛克艺术与当代艺术的对话之先河后，夏维尔·威尔汉(Xavier VEILHAN)和村上隆分别与2009年和2010年，贝尔纳·维尼(Bernar VENET)和胡安娜·瓦斯康赛罗斯(Joana VASCONCELOS)分别与2011年和2012年也相继在凡尔赛宫办展。这一系列展览此前已吸引了超过四百万名参观者。佩诺内面临的挑战是巨大的。在凡尔赛宫管委会主席卡特琳娜·佩加尔(Catherine Pégard)盛邀之下，这位意大利艺术家需要在2013年6月11日至10月30日期间，用雕塑作品装点御花园和数个展厅。他的作品将沿着景观大道中轴线点缀在凡尔赛宫殿和御花园之间，与勒诺特花园、拉冬娜喷水池以及大运河绿地相映成趣。二十多件雕塑作品将摆放在从宫殿到大运河的皇家大道上，以及星状丛林(Bosquet de l’Etoile)的四周。

佩诺内的雕塑点缀将令花园漫步更富浪漫与优雅之味，更何况他的作品本身就饱含自然的气息。当问到如何看待这一挑战时，佩诺内坦承：“我很荣幸能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的作品在勒诺特的凡尔赛园林里展出。凡尔赛园林是极具象征意义的地方，它代表了西方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理念。”

Pelle Di Foglie (Occhi Al Cielo, Mano a Terra)，以240,000英镑成交，约合378,000美元，2013年2月2日于伦敦苏富比拍卖行)。

贫穷艺术与市场的逻辑

长期以来“贫穷艺术”的作品都很不符合市场规律，因为这些艺术家们有心避免让艺术作品被当做产品。因此，佩诺内的作品也是在试探性地涉足拍卖市场，在超过20年的艺术生涯后才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投放了一些小件作品。佩诺内之外的其他“贫穷艺术”的意大利艺术家，比如乔万尼·安塞尔莫(Giovanni ANSELMO)和皮耶·保罗·卡佐拉里(Pier Paolo CALZOLARI)，比起他们在惹人注目的国际画廊或艺术机构举行的高品质展览，其在拍卖市场上的表现可谓惨不忍睹。

鉴于其艺术资质和知名度，佩诺内在公开市场上投放的作品数量依旧偏少，从而有效规避投机和风险。这位保值艺术家直到58岁才有第一件超过100,000美元的拍卖作品。这一记录诞生在巴黎，刚好是蓬皮杜艺术中心为他举办大型回顾展(2004年4月21日至8月23日)的第二年。该作品进入市场的时机颇为讨巧，而且本身也具有相当的优势：作品来自久负盛名的Liliane & Michel Durand-Dessert收藏，馆藏级别的艺术品质(200×585厘米的巨大规格，混合了绘画与雕塑的复杂作品)。这件名为《Impronta Digitale》(1982年)的作品最终在巴黎苏富比拍卖行以约合203,400美元成交(170,000欧元，2005年10月6日)。

从此他的市场规模愈发浑厚，另有14件拍价超过100,000美元的作品诞生，这一数字对于新生代市场明星来说简直微不足道，他们的身价早已比这个门槛高出数十倍、甚至是上百倍，比如十年来最具投资价值的艺术家之一——达明·赫斯特(Damien HIRST)。

价格亲民的佩诺内？

不到5,000美元就能入手最优秀的意大利当代艺术家之一的原作?在伦敦和纽约之外的放量更小的市场上，这种情况是可能的。尤其是在近期的德国，这一划算的交易频频出现，比如2011年11月在洛里泽巴赫别墅拍卖行以3500欧元售出的一件用线图凸显的木雕作品(约合4,649美元，不含手续费)。诚然，这件以试着重新找回工业平台上树木的存在为主题的作品(《Sans Titre》，131×95厘米)并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是有40件样品，但对于一件创作于1982年——佩诺内的标志性年份——的作品来说，这一价格也算差强人意。如果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作品，其价格则会高出5至10倍以上。藏家们都慧眼识珠，遂争相抢夺作品原件，比如之前拍出的《Abtei》即为证明。《Abtei》与上述无题作品为同一主题，但规格更大，最重要的是仅此一件，在科隆拍卖时保守估价在4,000至5,000欧元之间，最终却飙升至28,000欧元，约合39,200美元。对于佩诺内首个诗意的编年主题——解开树木生长之谜，藏家们对这些雕塑作品展开激励争夺。该主题的巨型雕塑(从3米至5米)极少在250,000至400,000美元之间售出。这一价格区间可能显得比较昂贵，但是鉴于他的知名度以及他在西方艺术史上的地位，这一价格也在情理之中。